话剧演员、话剧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主角饰演者 黄湘丽

虽然黄湘丽这个名字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陌生,但只要你走进蜂巢剧场,看过一场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,你就会记住她。又或者你会记得她嘶哑哼唱的嗓音,或是带有些许疯狂诡异的笑脸,或是她站在烹饪台上蹲着颤抖得震掉锅碗的画面,又或是不断“脱掉内裤”的一串动作,甚至是她的呻吟声。这一切,都是话剧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里的黄湘丽,这个你曾经从各方各面听说过的故事,在这位“年青话剧演员”的演绎之下,绝对会让你重新领读一遍。
故事是旧的,话剧是新的,一份爱情、一个角色,都会因为讲述、演绎者的不同,而变得不同。
黄湘丽,85后。她是孟京辉的爱将,孟京辉曾经如此官方介绍她,“戏坛的百变女郎”。确实是,当你看过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,你会赞同这个说法。但如果你作为话剧的外围者,你甚至抱着薯片坐在观众席上看这场演出,你也许不会对这个演员产生好奇。但如果你回到整个中国当代话剧的语境中,孟京辉的先锋是他对话剧本身的不设限,而看看他的舞台上这一批80后年青演员,你可能会对“一个中国青年话剧演员如何面对自己的演戏历程”这样的故事有所关心。对此,黄湘丽会是一个很好的说明。但在“通俗”的解读背后,依旧是一个女孩对待自己热爱之事的一番心路感受与坚持。

话剧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剧照 | 这是黄湘丽的独角戏

良仓 对话 黄湘丽
▶ 独角,独角
【 从茨威格的小说原著、到翻拍的电影,陌生女人热烈、无怨无悔、终其一生的暗恋,成为我们常言之的“经典爱情故事”之一。因此孟京辉戏剧工作室改编这个为人熟知的故事成为话剧,难以避免会成为一个“话题”,需要寻找一个突破。最终,他们给出的答案是“独角戏”,整个舞台上只有一角——承下这个角色的,是黄湘丽。在这之前,她演过《恋爱的犀牛》、《蝴蝶变形记》等等,但独角戏是首次。这是话剧排演最初的设定,其余一切尚属未知。如今我们看到的2小时演出的每一秒,在定下这个剧作之时,也都还在排练厅里等待着被孵化。】
Q1/ 第一次读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是什么时候?
2013年的四五月份吧,之前并没有特别去看过这部小说。因为当时说要排这个戏,看完之后就觉得可能不会太简单,但也想着要做好这个戏。演到现在180多场,整个陌生女人的形象和感觉在心里也越来越丰富了。你会觉得,就像别的戏可能会有别的精神气质在里面,但这部戏——说的只有爱情,给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它的这份纯粹。
Q2/ 你觉得是否有一个特别的时刻,让你感觉进入了“陌生女人”这个角色?
最初我自己排了两版,给导演看过之后被枪毙了。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特别的方法来“入戏”:通过音乐。导演说丽丽你写歌吧,其实当时也做好了心里准备,因为你面对的是一场独角戏,你必须让自己的心理状态像海绵一样,给什么挑战都得接着。要写歌,就只能写。抱着吉他在那拨弄了一个下午,二三个小时之后,第一首歌的旋律就出来了,自己也很吃惊,感觉找到了一把钥匙。接下来一星期之内,大概7天时间吧,每天写了一首歌,感觉小宇宙大爆发了。

舞台上黄湘丽的弹唱一定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一部分,无需评价嗓音与歌曲本身的专业性,因为已经足够打动人心。

Q3/ 在排练的过程、或私下练习中,你是否有尝试什么极端的方式让自己找到一种“独角”的状态?
"进入状态"其实没有什么太大问题,从前两轮自己的排练到导演给我排的那一个半月,我基本都是一个人。当时在国家话剧院三楼排练厅,基本从下午到晚上都是我一个人在排练,晚上吃饭订餐,送外卖的新疆小哥都不敢进来,因为看我一个人拿着把菜刀在那碎碎念的样子。当时已经分辨不清自己作为演员本身和陌生女人的区别,一天24小时你都要想这个事情,甚至做梦的时候都要想,虽然可能你没有找到她,但是她所有的能量都吸引着你,我觉得是能量的积累,带你寻找到这个女人。

“陌生女人”的舞台上,舞台最前方的料理台,伴随黄湘丽不同的烹饪方式诠释角色心境。

▶ 首演,角色,还有观众
【要说话剧与电影电视的区别,在观众眼里,也许是:更零距离地“接触”演员、声音、场景;相对更夸张的一种表演演绎;虽可能排演上千次,在台上一切又都是“即兴”的。当然这不是专业的比较。但对于话剧演员们来说,荧幕与戏剧最大的区别之一,是“重复”。一场戏,荧幕上再播出上千次,但在演员的轨迹里是一段时间的拍戏;可是话剧演员,需要将一出戏不断在台上演出,上百或者上千次。其中,“每一出戏的首演,都和初次登台没有什么不同”,黄湘丽如此说。】
Q4/ 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你已经演出了180多场。每一场演出,你是否都希望在里面能够表达不一样的东西?
每场都来些不同的演绎——这肯定是需要的。当你日复一日每天都在演话剧,你会体会到你不想要重复——如果你每天重复前一天的动作、语言的话,就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,整个演员的精神状态会下滑。我每场演出都会给自己设定一些小目标或小困难,哪怕让自己“手足无措”也是好的。另外,比如昨天我们演出的时候,煎牛排的味道把我呛得有些难受,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。但其实这完全没事。演员本身的身体状态每天都是不同的,但这就可能带来不一样的东西,我现在在学习适应自己的身体状态。

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舞台一瞥

Q5/ 每场话剧首演前,你都会和自己说些什么?
相信首演,对于每个演员来说都是一种挑战。不管你演了几千场,首演就和初次上台一样。以前在演《三个橘子的爱情》的时候,我就会在找个没人的地方,对着镜子对自己说:你是最棒的,加油(笑),没有人教你如何去克服这些东西,只能自己想办法。演了那么多场戏,但每次首演都和初次上台一样,想用各种方式让自己安静下来。
Q6/ 很多演员会说,“爱自己演过的每个角色”,你也是这样吗?
“我爱自己演的每个角色”,当然会。其实我觉得作为一个演员特别好的事是,你不需要去评判或排斥这些角色。比如在《蝴蝶变形记》里面,我扮演的是一个吸毒少女,可能在常人生活中,你会不喜欢全身都是纹身扎了好几个耳洞的人,但是当你真的去饰演这样的一个角色,你就会很享受、没有负担。这是作为演员非常幸福的一个事情。

在蜂巢剧场观众席上的黄湘丽,也许演戏这件事本身,也教会了她:对自己的信任

Q7/ 在独角戏中时,观众是否就是你的对手?
可以这么说。当和许多演员一起演戏的时候,你可以从其他演员身上寻找安全感或是回馈,在独角戏中,观众就是你的对手,一切都是你和他们交流。其实我觉得不要过度关注自己,当你如果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,你是不自由的,当你把注意力放在观众身上,这样反而更自由。
▶ 生活
当问起真实的自己和别人眼中的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同,黄湘丽说自己倒没考虑过这个问题。只是有时候,可能大部分乐呵呵的状态之下,自己也喜欢独处,需要绝对的自我空间。除此之外,摄影也是黄湘丽的一大爱好,甚至在蜂巢剧场举办了一次摄影展。
Q8/都说一个人的歌声也许能传递内心的声音。在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舞台上,你自己唱作的歌可以让人看出你略带敏感的、对这个世界的触觉。私底下的你是否有些不一样的爱好?
其实和普通女孩没有什么不同,爱音乐、电影、逛街,画画或是其它。我觉得画画对我来说是“治愈”的,只要画画,什么糟糕的心情都能被平复。杜尚曾说,艺术是“做”,我觉得对我来说,戏剧、生活也都是“做”,是需要去享受的东西。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,在这样一个工作室里,可以去创造自己想创作的东西,曾经觉得我们80后很难会像孟导那代那样怀有理想,但现在越来越觉得,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,也是一件被自己渴望的事。
Q9/ 听说你也喜欢摄影。你的一组人像面孔摄影让人记忆深刻。可以说说这个摄影项目吗?
这组摄影我找来了自己周围的朋友们,都是女孩。拍摄下她们的面孔,最终以负片形式、手工上色呈现。因为负片是黑白的,颜色是抽象的,这些最终呈现的颜色,我觉得也是戏剧的颜色,同时也是生活的颜色,我个人也很喜欢。在看到负片的时候,我发现每个人都出奇的美,和他们生活中有所不同,这也是让我意外、同时发现摄影魔力的地方。平常闲时摄影的话,我也喜欢捕捉一些人物的双手、头发等细节,那些对我来说也是充满“戏剧化”的部分。

黄湘丽自己拍摄的一组面孔摄影。镜头里都是她周围的朋友们。原片经过负片处理后,再手工上色细节。她说,这样的拍摄很有趣,也让人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朋友们。“对我来说,话剧、生活,都是‘做’,都让我享受”。

Q10/ 想对十年后的自己说些什么?
希望她活得跟现在一样精彩,还能站在舞台上演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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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像摄影_小甜腥  采访撰文_良仓 
其余图片提供_孟京辉戏剧工作室
这个年轻女孩的摄影展,也欢迎你前去观看。抛开她演员身份本身,一个女孩对周遭朋友、一种“女孩们”群体的解读,也十足有吸引力。

在摄影这个海纳百川的艺术领域里,

“陌生女人”给你另外一个无限纬度,

待你慢慢探寻。

展览地点:北京 蜂巢剧场

展出时间:2015.4.18-6.18

策展人:| 孟京辉 |

艺术顾问:| 华山 |

艺术家:| 黄湘丽 |

世界上最懂女人的作家茨威格

世界上最不懂女人的导演孟京辉

中国剧坛百变女郎黄湘丽

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

6月17日-7月5日

上海 艺海剧院 先锋剧场 即将启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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